在传统的认知里,岁月对女人的影响大过于男人,三十岁对于女人的符号意义也更为深刻。赵雷写过一首歌叫《三十岁的女人》,“三十岁了,光芒和激情都已经被岁月打磨……可再灿烂的容貌都扛不住衰老……你可以随便找个人依靠……”歌词表达很直白、内容很残酷。也有人说,男人是一种很专一的动物,他们永远钟情于二十岁的女人。二十岁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龄,有着吹弹可破的肌肤和怎么吃也吃不胖的身材,有着说走就走、追逐远方的随性和洒脱,有着可肆意挥霍、无数种可能性的青春。而三十岁女人呢,不仅要管理自身身材,还要处理来自职场的压力、家庭成员关系的协调、事业与家庭的平衡等。这还算顺利的,要再来点公司裁员、配偶出轨、身体抱恙、孩子意外等中年打击,三十岁以后的女人该何去何从?
但是,从去年开始,三十岁这个既敏感又纠结的年龄被赋予了新的灵魂,前有一群娱乐圈各具特色的30+姐姐通过唱跳训练、舞台竞演来追逐梦想、成团出位,他们突破自己、回归青春的精神和魅力赢得了社会各界男女老少的喜欢和尊重;后有三位“现实版”不同性格的姐姐演绎《三十而已》的故事,他们不回避三十岁必然面临的生活困境,不虚高也不卑微、负重前行的个性引起社会广泛深刻的讨论和共鸣。今年三十而立的姐姐们又回来了,那晚,我趁着宝宝在一旁深睡,独自一人追看《乘风破浪的姐姐第二季》到凌晨2点,就是被这一群可爱女人吸引和感染地不可自拔。这一季姐姐们中有的是曾经红极一时的“顶流”艺人,却因情感问题遭受打击而现以单亲妈妈的身份复出舞台;有的是顶着冠军头衔却高开低走、被舞台边缘的选秀艺人,却不畏人言、不畏落差继续追逐梦想;有的是已有着幸福家庭却要跨出舒适圈、来舞台找寻自我、为孩子树立榜样的女演员;还有的是已经坐稳歌坛大姐大的位置,但敢于暴露自己不足、接受别人考核、挑战和突破自己能力的导师人物。几乎每个姐姐的背后都有一段值得关注的故事,他们或飒或靓的表演让人心碎,让人欢喜,也让人尊重。他们用自信和实力超出了传统对三十岁女人狭隘的认知,用美丽和独立藐视了男人们残酷的审视。
三十而骊,骊色骏马,飞云踏海。肆忘笑泪,青春归位。作为一名三十好几的大龄女,姐姐们的奋斗故事直击我心,也让我自惭形秽。毕业回到家乡回到父母的身边后就像躺进了安乐窝,从前的雄心壮志、步月登云渐行渐远,职业的稳定和生活的舒适成了最大的追求。虽然每天还算勤勤恳恳、兢兢业业地做调解、写判决,但按部就班、僵化不前;虽然尽力平衡工作与家庭的事务,但自从有了宝宝之后就处于席不瑕暖、身心俱疲的状态;虽然努力扮演好各种角色,但“自己”这个角色日渐模糊、个人追求没有目标。在我这里,人好像越长大包袱越多、阻力越多、困境越多。而在姐姐们那里,年龄不是阻碍而是沉淀,美丽不是一时而是终身,责任不是压力而是动力,困境不是回避而是破解,过往不是包袱而是武器。姐姐们的故事不是鸡汤而更像一碗五味杂陈的酸辣汤让我醍醐灌顶。
每个女人,砺砺一生都在面对性别与年龄、生活与自己的锤问。何帆在《变量3》中说到能够化解人生危机的人必须具有三种能力:反省力、忘却力和叙事力。于是,为了化解我的三十岁危机,手持反省力、忘却力和叙事力三把利剑,在不久将要来临的三十五岁前,给自己定下三个小目标:
第一,修炼强大的内心。《肖申克的救赎》中有这样一句台词:“懦怯囚禁人的灵魂,希望可以令你感受自由。强者自救,圣者渡人。”就算没有本事成为圣者,但一定要变成强者。从今天开始,把消极的回忆妥妥地放在盒子里收藏好,带着积极的回忆重新上路;从今天开始,不能选择遇到什么事、多少事,但可以选择用积极平和的心态去发现其中的希望,并努力让它朝我希望的方向去发展;从今天开始,不管与怎样的人相处,都要微笑着去面对,包容别人的不同,发现别人的优点,就算不能成为朋友,也要由衷地赞叹、用力地鼓掌;从今天开始,让经验和阅历成为武器,让成熟和优雅成为常态,享受过程、看清得失,如泰戈尔所说“天空不留下鸟的痕迹,但我已飞过。”
第二,树立专业化品牌形象。大前研一在《专业主义》中强调“你凭什么胜出?能否独霸世界舞台,锻造他人无法超越的核心竞争力?你唯一的依恃,就是专业。”Macolm Gladwell在他的著作《异类》中说:无论是最优秀的运动员、企业家、音乐家还是科学家,经调查,你都会发现他们至少都在付出了长达十年,每天不低于三小时的努力之后才崭露头角的。的确,机会总是给准备好的人,这句话不是说着玩的。与其抱怨没有机会,还不如在机会砸中你之前把自己准备好,这就需要长期日日夜夜的积累和付出。职业并不等于专业,在法律这个市场细分、专业化要求极高的职业里,要树立自己的专业化品牌形象,须不断打造自己的知识结构,并用能力形成自己的影响力。共1260条的民法典已实施,116件司法解释及相关规范性文件已废止,122件司法解释已修订,在三十五岁前我要利用有限的时间去理解、牢记和适用这大量的法条,争取出精品裁判文书,每月至少写一篇有质量的法律文章,在工作中发散思维、创新高质高效的工作方式。把法律当信仰,三十而奕,落子无悔。
第三,挑战一种不可能。世界随时都在重新开始,一切又从今天开始了。姐姐们,不愿自我设限,不甘于标签定性,勇于向自己的“不可能”发起挑战,从10分去探索100分。我也愿搭上乘风破浪的帆船,去拓展人生宽度、丰富人生色彩。从小到大的我都好静恶动,平常的爱好也是画画、写字、摄影。现在年龄与日俱增,想要运动锻炼身体又坚持不下来。看了姐姐们的表演,我热血沸腾,我何不也尝试一下通过练习跳舞来动起来呢?虽然没有音乐细胞、手脚也不协调,但我决心在还能动的年纪挑战一下自己的不可能。虽然三十岁以后,人生的见证者越来越少,但我还可以自我见证,所有的可能性不断褪却,但我还可以越过时间、越过自己。希望到三十五岁时,我可以大笑着对自己说,原来我也可以!一切过往,皆为序章,直挂云帆,乘风破浪。
你听,姐姐们又一边跳一边唱:
每一种审视都像刽子手手里的刀
一个女性成长要历经多少风暴
做自己才不是一句简单的口号
什么口红 什么包包 我自己挑
什么人生 什么梦想 我自己造
保护好那一抹最真实自在的笑
我是我自己的无价之宝